题记:时光知味,岁月沉香。

        袁远肖拢挟袍袖,卷漫而起,他也无阻挠,所以一身披罩尘俗的轻快与洒脱已经无法抑制,那怕是简简单单的几步,此刻披荆斩棘的走来,充满着难以叙说的苦涩之味,人生亦如此,何况是本淡然超群却也被俗事羁绊所染的他。

        纵横一系的拓尘,那种视死如归的无惧,生生震撼着他,如果不是身上背负的职责,落庭的兴衰荣辱已经与此次之行息息相关,他倒是很想与这群持着秉性赤子之心的人成为相交的莫逆,就这几步之遥,他走的步履维艰,十分的乏味苦涩。虽然现在一切也无甚阻碍,但却也丝毫提不起本就欢悦的兴致来。

        前路漫漫,不见苍华,何况他这沧海一粟!

        这偌大的府宅,早也风雨飘零,穷于疲累,岂能经得起八方皆来的强敌,看来过了今日,这座屹立在西陲长江之畔的丰碑恐怕就要轰然倒塌了,袁远肖不禁背负起袍袖来,淡淡的随心一叹。他走的很五味杂陈,如果不是他们殚精竭虑,维系着“落庭”这个淮上民生的旗帜,想必今日的前车之鉴也就近在眼前,不禁开始陷入这深深的隐忧之中。

        空气中此时嗅来一片急促的焦糊之味,混合着浓烟滚滚的掺杂,紧促的让人如坠地狱,袁远肖恰恰走上那平坦却也染上血色的降石台,但觉这石台之上悄然如逝,寂寞无声,偏偏给人一种近乎万籁俱寂,然而实质却充满着无尽铺陈来的万般凶险。

        袁远肖甫及停步,他的袍袖也无风而动,刹那间犹如老仙亲临,虽相隔万里之遥,却已然如降凡尘。

        “将军之念!”随着一声脱口而出,这种临世恍若一身儒白并可手摘星辰的感觉,清脆可闻的被一道白光匹练所阻拦,炽烈的如同灼热的烈阳照射,耀眼而滚滚如烫。

        “呵呵!”降石台上摇摇晃晃立着一道弯曲却很是坚韧的身影,正轻轻爽朗的笑着。

        袁远肖被这一道白光匹练所阻,感觉到这道犀利强悍的劲道无比厉害,却因为某种原因根本就是强弩之末,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唯有眼前这道坚韧不拔的身影让他不禁蹙了一下眉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明越。

        他有着北城王明寂传人的名头,将不世绝学十分霸道无比的“将军之念”使的炉火纯青,然而此刻眼前的这人,一身烟尘卷杂的覆盖,疲累不堪的脸上,掩饰不去的淡淡血渍,看来也是遭受巨创,受伤颇重,但唯有驼弯还支立起的脊梁,坚挺的让人不能轻易的就看轻。

        明越呵呵一笑,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他全身血污遍染,唯有一口不屈不饶的气还在强撑着,口中膻味含漱,正遭受着强制使出“将军之念”之后所带来的反噬与痛苦。

        “好!”袁远肖盯着这道伟岸的身影,由衷的赞叹了一句,但也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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