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眼里的泪还没憋出来,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宁簌,满脸的错愕。

        “秋葵,去把柴房里的鼠药拿来,想来张妈妈是一刻也不愿多活的。”

        秋葵浅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柴房拿药。瞧着人离开,张妈妈脸色白了一瞬,神色不安地看向宁簌:“姑娘……不……”

        她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想死!

        宁簌好整以暇地看着妇人面上惊惧变幻的模样,她的眸底始终染着凉凉的光。这么多年来,她打理着爹爹留下的产业,在外奔波劳碌,多是无暇顾及家中,哪里就知道阿娘身边藏着这么个祸害呢?

        秋葵很快折返,见她手里果真拿了能毒死人的药粉,张妈妈当即醍醐灌顶,她踉跄着要跑开,嘴里还不住地道:“我要找夫人!我要找夫人!”

        张妈妈到底是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的,力气竟还不敌秋葵,更别说周围还有家丁在场,登时便将她压制得动弹不得。

        被人钳制着手脚,秋葵那死丫头的眼神都是和宁簌如出一辙的冷,张妈妈这才彻底地慌了,这不是在说笑,姑娘是真的要杀了她!

        “姑娘!”

        被人捏着脸,张妈妈挣扎着,涕泗横流:“奴可是夫人跟前的人,您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该由您来惩戒……”

        “住嘴!”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下,张妈妈的脸被扇歪,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动手打了她的秋葵,对方厌恶地看着她:“姑娘乃是宁府正儿八经的主子,惩戒出言不逊、挑弄是非的下人,你有什么不满吗?”

        张妈妈被吓住了,她自知自己此时又说错了话,只好一边磕头,一边哀声讨饶道:“奴知错了,求姑娘看在老奴忠心耿耿十数年的份上,饶了奴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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