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年的这一场大变,失败者固然栖栖遑遑,胜利者其实也如坐鍼毡。

        而除了这两者之外,还有另外一群人,宛如被大风吹起的落叶,曾经飞得很高,落地之後,别人却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们一眼。

        冬日暖yAn下,杜勳坐在椅子上晒太yAn。

        从门口进来一个揣着袖子的老太监,慢吞吞地走到杜勳的身前,踢了他一脚。

        “还活着呢?”

        杜勳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说到:“这不还活着吗?”

        “那事儿……”,老头子低下头来,神神秘秘地问到:“听说没有?”

        “什麽事儿啊?”杜勳问到。

        “呵,看来你还真不受待见啊!这麽大的事儿,就没人和你说?”老太监卖了个关子。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杜勳冷笑了一声说到。“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啊,就是个厕筹,用过了就得扔。谁要是还留着,不嫌恶心吗?”

        “是这个道理。不过咱们谁也别埋汰谁,就这个命,不就是想活着吗?福王、晋王都降得,我降不得?国丈都降得,杂家就降不得?太子都降得,杂家就降不得?”老太监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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