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不知足,他们小辈有小辈的造化,你一定要让小卫按着你的要求走,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王喜贵说,“我问你,你当年对你家老爷子的话也言听计从?”

        褚国梁斜了王喜贵一眼。

        “你看,你自己都做到,却要你儿子做,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王喜贵抢过褚国梁手里的搪瓷罐,灌了一大口,嗑着瓜子说,“你呀,也别太吹毛求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世界就圆满了。”

        褚国梁抢过搪瓷罐,恨恨道:“你说得简单,事情到你这里你就不这样想了!”

        “哎呀你这老头,怎么这么死心眼?”饶是王喜贵脾气再好,也有些恼了,“上次你家小子大半夜地去医院,那背后的伤……啧啧啧,你这亲爹下手忒狠,我看了都心疼,后来我说要帮他上药,他硬是拒绝拿着药自己回去了,没说半个抱怨的字。”

        “大半夜的,就他一个人,他疼要忍着,心里的难过要忍着,整个人就像条无家可归的小狗,他再怎么着也不过才二十几岁!”

        “你以为我不心疼?”褚国没好气,“可那小子有好好坐下来听我说过?一点就炸,一炸就要掀房顶,我只能以暴制暴,不然还能怎么办?”

        两老头沉默。

        所有的一切都是表象,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褚卫母亲的死,但俩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屋内挂钟敲了一声,时针指向数字10。

        褚国梁叹了口气:“我其实也不想他如何,只希望他们两姐弟能相处得融洽点,以后等我走了,不以至于姐弟闹翻,成了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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