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首山下,是一户农家,熏烟袅袅的宅田篱笆,如是闻着一抹烟火的柴扉之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真正桃园吧!

        迎着蜿蜒弯曲的道路,走过一段围坝的梯田,唯有秋收的稻草,还兜兜转转的遗留在田地里,但旋即一片绿油油的葱麦细苗欣然落入眼前。

        这一地的冬麦,如犁地的铁橇,豁开土培的壤被,摇曳着纤细的姿态,历经沧桑的屹立,那怕秋浦也歇,冬至徐徐蹒跚的如约而来。

        这时候一个面容俊逸的人,带着一身的疲累,行走在如白驹过隙又匆匆皆来的田埂之间,这人纤瘦骨曲,十分薄俏,眉宇间峥嵘英气,有种说不出来的硌硬与生疼。

        他就是楚室晓,从石首山的竹林下来,因一杯温酒,邂逅了一个能深藏着岁月静好且富有哲理学问的老人,顿时点醒了他的蹉跎心性,他不是最为悲切的人,所以怨天尤人也是徒劳,这一番振作原来也不是那么的难!

        冬至也来,故秋渐收,一路的冷冽,甚至寒了他的肌肤,恰恰这里有一座普通的茅屋,看来今日定然要休憩在这里了,于是楚室晓加快脚步,来到了柴木门扉前。

        这一座茅屋为秋风所破,已经所剩半椽,好在另外一半尚可遮风避雨,茅屋旁搭建着一个简易的陋厨,一应炊具俱全,楚室晓观摩半天,无谁应许,看来是无人在家。正想离开,突然一阵“橐橐”的脚步之声由远至近很是细碎窸窣的传来,猜想定是这间茅屋的主人已经回来,并打算上前叨扰,打搅一晚,不料来的是一群狼狈不堪的人,全身衣衫凌乱边幅不整,更是血污遍布,像是受了洗劫一般,落下一副千疮百孔般的枯槁面容,很是苦丧。

        楚室晓经历这一段时间江湖的磨难及淬变,已经知晓这些人不是良善之辈,能躲并躲,不然他的孩子“绰儿”也不会因此就被人掳了去,当下隐身在白灰凸硌的土墙之后,想趁诸人未走近时,打算溜走。

        那一群人参次不齐,服色皆灰,甚至泛着冷冷的幽寅,如果不是一身的伤势严峻,想必早就风卷残云般的奔腾过来,在看到这样一座隐隐在望的茅屋时,都兴奋的朝这边奔了过来。

        楚室晓见时机也逝,并不在逃避,他伏伺在畔,随时等待着能可以趁机溜走。

        这一群人离得近了,闻到其中一人干沙涩哑的说道:“门主,这里可以休憩一下,我们暂时就留在这里吧!”

        人群中一位颇具孤逸领袖之风的人,一脸黯然的神色,睹了一眼残破不堪的茅屋,点了点头,他也无力在费神思量,所以并应允。

        不多时诸人进驻了这间茅屋,各自即开始寻找勉为暂时的栖身之所,那位神色寡淡之人被人搀扶着坐在了篱笆园中的一张木凳上,他缓了一口气,对身边那位提议之人干渴难咽的问道:“北方传来消息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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