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的一声,但闻一道似刀斫般扎扎倾轧的劲气爆破,隔着山岳一般屹立的人那巍巍高仰的身畔,大气磅礴的碾压来一道沛莫能御却实质如刀锋的阻挡。

        “杀意!”俨然站立在台墀之上,巍然如山屹立的皇昏庸猝然一惊,他徒然感受到了一股强悍且霸道的杀气,山堑一般碾压下来,而且如此的出其不意,甚至翻江倒海,他吐出两个自齿间蹦出来的字,拂袖并撑掌抵挡。然而这道横堑过来的杀伐竟然诧异非常,瞬间即填充了台墀上各自的端端留白,堪堪空出了一道罅隙出来,恰恰阻挡了与北静荒厄相互之间的距离,这一道堪称神来之笔的劲气刀意,顿时阻隔开了皇昏庸欲行不轨的时机,拿捏之巧,竟然无所迹寻。

        “小越!”于靳碍于颇重的伤势,无法站立起,但还是诧然一惊,忍不住喊了出来。

        “是你!”皇昏庸还是抵御不住这道足可撼岳推山的磅礴刀劲,退了几步,十分凝重的钦服而道。他这一退,不但失去了可以狙杀身为括易外室之主北静荒厄的机会,更让名动宅可以暂得喘息,顿时让面临快得胜的人眼见良机转瞬即逝,无不猝然可叹,大失所盼。

        这时北静荒厄身边,一道伟岸的身影俯了下来,竟然闻得一声颇为意外的嘲讽,趣意十足,顿时把这险恶如寒的气势,恢宏庞杂,又伤感笃定,戏谑的道:“荒厄啊,你这颓靡的模样,仿佛当初初来大名府时的场景,如今却也时过境迁,不堪追忆了!”说罢起身,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隐隐的挂在嘴边,将焕发神采的飞扬桀骜,潇洒不羁的衬托在眉宇之间,坚峭不凡,又懒懒散散,竟然是孤逸洒脱的明越。

        “她怎么了?”明越凝视退去几步的皇昏庸,仍旧将目光往北静荒厄艰难的手中扶着却不忍打扰的背脊投去,见到那位倔强故作脾气,怨怼他的女子,此刻也阖上了双眼,熟睡一般恬静如初,不禁疑惑的问道。

        北静荒厄没有回答,他虽抵过来至月新山门虚玉溪的绝世一剑,但金瓠犀的香消玉殒,已经成了一根要命的刺,深深镶嵌在他的心头,无法拔除,也难以忍痛,此刻他也近乎瘫软,无力在抵挡,能扶起手中这个堪称奇女子的柔弱身骨,已经是极限,若不是木椅的支撑靠着不及弯垮的脊骨,他们两人定然会翻到于地,以至狼狈不堪不可。

        明越瞟得一眼,瞬间明了,既然用心险恶之人利用金瓠犀重创了北静荒厄,那么此刻的艰难局势,就由他来将倾一挽。

        “铁铉横!”僻静的角落里,突然一道横堑如巍的身影在哪里凄凉而醒目,明越冷然一惊,呼了出来。

        重楼危阙下仅存的名动宅府兵及括易一系的人都形耽愧色的垂下了头,铁铉横的猝亡令他们都羞于颜容,泣涕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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