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学 > 现言 > 重生小画师 >
        车厢里的扩音器响起了播音员柔和的问候语,车窗外的建筑开始缓缓地向后移动。不一会儿,火车驶离了D市火车站,两侧豁然开朗,正值落日的余辉撒向大地,旋转的大地呈现出一片耀眼的金黄。

        叶子佩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虽然窗外景色怡人,可她却无暇观赏,内心五味杂陈。来时是欢欢喜喜的两个人,离开时只有郁郁寡欢的自己。子佩默默慨叹也许命中注定今生要孑然一身地穿过人生中所有喧嚣的人群。

        此刻车窗外的夕阳缓缓地沉了下去,天边跳动着最后的色彩,像是要带走子佩最后的爱情回忆。远处虽然霞光瑰丽,灿烂夺目,但终究还是被一片灰色的暮霭吞噬了。

        叶子佩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对面的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老一小两位尼姑。她们暗灰色的粗布僧袍一直垂落到脚边,膝盖上放着一个与僧袍一样材质缝制背袋。年轻一点儿的那个眉清目秀手捻佛珠低垂双目,嘴角微微地翕动着。年长的那个虽然也是手捻佛珠低垂双目,但她的嘴巴紧闭面部安详。

        这么巧?她们该不是上天派来超度自己和子昂这两年来的感情的吧?!子佩不由得在心理一阵苦笑,可是苦笑之后是无以名状的更深的悲凉从心底慢慢升起最后笼罩了子佩的整个身心,令她无力自拔……

        叶子佩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宋家大门的,只感觉头重脚轻一路上跌跌撞撞逃离到了大街上。身边匆匆走过的人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此刻的自己一定很狼狈吧。她一面紧咬牙关左右躲闪着人们的目光,一面潜意识中告诫自己要坚强,要挺住,要守住最后的倔强,至少要离开宋家百米之后吧,不想被他们看到落荒而逃的脆弱的自己。

        可是脸颊怎么是湿湿的?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到了嘴边,涩涩的咸咸的。忽然间想起了一年前也是这样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来到宋家,然而却因为周希瑞的卑鄙无良凭空捏造搞事情,最后同样是匆匆逃离。可彼时是子昂坚定地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呵护着迈出宋家的大门,虽然落莫无奈可淋浴在子昂温暖的目光中心理却充满慰藉。

        可现在却是孤身只影如落山风般凄凉孤独的感觉。

        孩子已经三个月了,算来算去应该是子昂哥失忆期间怀上的吧。

        笑,得意洋洋的媚笑,掺杂着对自己的挖苦与鄙视。希瑞的笑容令子佩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不论是撅起的下巴还是斜睨的眼神都显示着她固有的傲娇与轻蔑。

        子佩看到子昂脸上原本愤怒的表情霎时僵住了,微张的嘴巴蠕动了两下却终究没有说出半个字。然后他机械地转过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她感觉到了他抚在自己肩头的手掌慢慢地滑落了下去,而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迷离而飘忽,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也骤然暗淡下来,似乎陷入了无法自制的茫然恐惧之中。

        子昂的反常神情令近在咫尺的叶子佩不寒而栗,心头猛地一沉,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她紧张地观察着宋子昂脸上细微的变化,试图从中扑捉到答案——令她既渴望得到又焦虑惶恐的答案。

        “子佩……”子昂沉吟多时终于开口了,可他的眼神依旧黯淡无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的萎靡不振,“我……我是说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质疑我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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