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采娘后,姜眠为了避人,抱着背篓折了一条偏僻的路,回到了小院。

        内室窗户大开,刮进来的风呼啦啦,裹挟着雪的气息,外面是后院,从内望去能见到一株红梅傲雪而立。

        冬日万物枯却,这株红梅是小院唯一一抹异色,但约莫栽下起便疏于打理,长势并不好。

        沈执坐在床边,手肘支在临床的桌上,右手握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这几日经过姜眠勤勤恳恳地投喂,他终于没有开始那般消瘦,但依旧清减,像大病初愈的人。

        他执笔的手十分好看,修长有力,落下的字迹遒劲利落,只是身体的姿势有些艰难,他歪曲着身子,有时呆久了不好受,还得扭动着舒缓一下。

        姜眠见他表情颇为怪异,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沈执只看她一眼便把目光缩回,手上却已经乱了,慌里慌张的,将信纸匆忙结了尾,最后一笔因为太过用力,墨水在纸背晕开一片。

        漂亮的字迹上划上了污点。

        沈执没有理,他收了笔,还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面上八风不动,有一丝冷酷。

        “写什么东西要对我藏着掖着,”姜眠装模做样地瞪大眼,仿佛蒙受了巨大的欺骗,“不会是背着我同哪个小丫鬟的甜言蜜语吧?沈执,枉我这么劳心劳力对你,她哪里比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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