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对于袁谭派人来劝降他的举动很是恼火。 要知道他可是决定几十万人生死的黄巾大元帅。 怎么可能投降? 袁谭是怎么想的? 就算他管亥真的失败了,也不是袁谭能够抓到的吧? 他管亥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并且带一帮兄弟一起出去。 拥有狂战士营的他,完全有这个自信离开。 那时候,他管亥就不在青州了。 反而要去冀州。 去太行山脉,和黑山军汇合,反倒要肆虐袁家的腹地。 管亥忽然想起,如今黑山军正在并州、司隶这些诸侯薄弱的地区闹腾。 顿感黑山大帅张燕太丢人了,闹就要闹袁家这样的强横诸侯。 就说他自己吧,在这青州南部山区,四周孔融、曹操、陶谦这些人,谁不胆战心惊? 管亥有退路,对本身的武力也有自信。 他就是要留在这里闹,闹袁家鸡犬不宁,闹袁谭夜不能寐。 “劝我投降?哼。” 就算拼的没有一兵一卒,他管亥也不会投降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有骨气的人。 管亥此刻忽然想起了一首山歌,以前是骂汉灵帝和他的宦官父亲张让的。 汉灵帝是上一代汉帝,十分的昏庸,对百姓残暴不仁。 他是靠宦官坐稳的皇位,因此称呼最有威严的大宦官张让为阿父。 现在这首黄巾嘲讽汉灵帝的山歌,改一改用在袁谭身上也挺合适。 大贼儿子,小贼父亲。 一对坏奸贼,残暴父子俩。 儿子的力大贼心大,父亲的力小贼心小。 大贼牵小贼,简直是绝搭。 走着走着就被铲除了! “喋喋喋喋喋……。”管亥狂野的笑声回荡在聚义厅中。 忽然管亥笑容一收,反而有些尴尬,因为卜海等人进来了,他当然要维持好大帅的体面。 立刻脸色一整,豪情壮志的模样,淡然道:“军师,你们有事情吗?” “大帅为何发笑?”卜海疑惑的问道。 管亥当然不能说自己正在编排天下最无耻的袁家父子,只好闪烁其词,“这……,没事。” 卜海和一起进来的波洪等四五位首领对视一眼。 “你们是什么事情?”管亥不想被追问,反而追问。 卜海的神情郑重起来,拱手一礼,“大帅,您刚才面对袁谭的使者郭嘉,说的太好了……。” 他的话语渐渐激昂,还看着波洪等人,“诸位兄弟!我们要效仿大帅,要有骨气,绝不投降。” “绝不投降!”波洪等人振臂呼道。 “哇哈哈哈……,卜海,你小子有意思,本大帅都被你整的沸腾了起来!” 管亥大笑。发现他的强硬激励了部众,这是一个好现象。 卜海急忙一礼,“大帅,您的义薄云天,我们太钦佩了,所以现在过来,是专门为您献上美酒!” “竟然还有美酒?”管亥立刻两眼放光,要知道这段时间,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 “这是属下的藏品,今日专门为大帅奉献。”卜海郑重道。 管亥立刻收起下九流的神情,也是正色起来,“我们兄弟齐心,共患难,其利断金……。” 他说了许多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这让部众们无不汗颜。 卜海立刻亲自专门搬来了一个席塌,放在了大厅的中间。 “大帅请坐。” “哦?”管亥虽然郁闷为何多此一举,但想来这已经是
专门加的尊位。 面对这个情况,肯定打心底里高兴。 毕竟他得到了部众的赞美和认可,对于一位大帅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 于是管亥很有兴致的离开帅位,来到席塌上坐了下来。电脑端:/ 这时,卜海带着无上的尊敬神情,和波洪,抬上来一个腌咸菜的瓮缸。 “美酒就在这里了。” 来到管亥面前后,他们将缸举过了头顶。 管亥有些领悟了,看着缸,笑道:“你小子,还特娘的新鲜玩意挺多,这是哪里学来的仪式?” “大帅,您稍后便知。”卜海郑重道。 “好好好,我等着呢。”管亥此刻于忧愁中,终于有了一些开心。 他现在兵力亏损的厉害,全依靠卜海这些人了。 现在卜海他们这么跟他一条心,这让他对未来有升起了许多希望。 “大帅请坐好。” “嗯……好。”管亥还是很有期待感的,立刻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上身挺拔如松,神情比祭祖还郑重。 “……。”卜海想笑,但却更加正色,喊道:“大家都做好准备!” “喏!”众人上前,围住了管亥。 “波洪,砸!” “???”管亥。 砸是什么意思?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落地,管亥就看到巨大的翁口冲着他就来了,下一刻,传来巨疼的同时,天地一片黑暗。 他的心也跟着黑暗起来。 卜海和波洪的武艺,根本不是管亥的对手,恐怕一只手都打不过。 但他们出其不意,大缸把管亥套个正着。 管亥不单单头被套住了,就连脖子肩膀外带一小半手臂都给套住了,这让他动弹不得。 因为他体型庞大,直如同顶着一个痰盂一样。 管亥震惊了,什么情况,不是敬酒吗?怎么是空酒缸,还套在了他的头上呢? 被套住的他开始挣扎,传来嗡嗡的喊道:“卜海,这是什么仪式?天下有这样的仪式?赶紧给我拿下来,拿下来,闷煞了……。” “动手!”卜海换了模样,厉喝一声。 四周的人立刻拿出来了绳索,瞬间就给管亥五花大绑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这是什么狗屁仪式!”管亥喊着。看起来,向来粗线条的他,还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卜海他们心里明镜一样。 “军师真是妙计!” 卜海看到控制住了管亥,松了口气。作为几十万黄巾人的军师,他还是有很多这样的计策的。 管亥被套住了,还是瓮缸里面,这让卜海他们根本听不清说什么。 双方当然需要交流。 卜海用了一个眼色。 波洪立刻走了上去,一拔,没拔下来。 再一拔,卧槽,还是拔不下来。 看起来大帅和这口瓮缸的尺寸很合适。 “军师?”波洪反而慌了神,毕竟这样下去管亥会被闷死的,没了管亥,外面的黄巾军肯定乱套了。 并且,大公子是要活着的管亥,不是死掉的管亥。 大公子会怪他们无能,没准还会处理掉他们。 于是所有人慌了。 “莫慌,你们难道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吗?”卜海此刻却是一点也不慌,完全是军师那种高深莫测的淡定从容。 “什么故事?”波洪震惊了,心说军师你可真能装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讲故事? 但又不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