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进城经历,也让桑文登感到茫然和绝望。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玉荣姐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勉强,她甚至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写信说呢?”

        虽然她很快就补充道:“路那么远,车那么挤,你还要带这么多东西,多辛苦啊。”

        换做以前,桑文登肯定会开心又感动。但是这段时间,他遭受了流言蜚语的洗礼,大家一边赞扬着他对于纯粹情感的追求,一边在背后骂他傻瓜,说颜玉荣就跟村里丧偶的小寡妇一样,一边跟这个好,一边对另一个抛媚眼儿,都是为了好处而已,没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这么说,他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再加上坐在他对面的同事,也委婉劝过他几次,甚至还给他讲了一个相似的故事,试图警醒他。那是一个女孩被坏男人欺骗的故事。男人用花言巧语哄骗人家姑娘,骗着人家给钱给东西贴补他,等他一朝混出人样来,立刻就琵琶别抱,但是哪怕他已经过上了好生活,也还是贪心不足,放不下姑娘给的东西,依然好言好语的哄骗着她,最后,姑娘发现了,自杀了。

        地中海老师为了故事的真实性,还来了一句,“我们村里有一个姑娘,就被骗得很惨。”可以说是早期“无中生有”的践行者了。

        事实上,地中海老师家就在镇上,人家根本不是村里人。为了这不争气的同事,人家也算竭尽全力了。

        可以说,被流言冲击过的桑文登,已经不是以前失了智的桑文登了,他长脑子了。

        所以,哪怕颜玉荣补救及时,他也还是感受到了她的真实情绪。她欢迎东西,但不欢迎他这个人。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寄东西来就可以了,寄钱也行,但是人别来,并不想见你。

        那一刻,桑文登感觉天都塌了。从少年时期就照亮他的那束光,原来只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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