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的拉近，陌生女人尖锐的声音也越发的清晰起来。
“赔什么不是？俺赔什么不是？王二麻子你少他妈搁那装好人，这事儿跟你有鸡毛的关系啊，你就瞎鸡巴哔哔，我tui！”
赵艳芬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旁边一个穿绿棉袄的男人，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那男人讪讪的不再吱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嚷嚷着‘俺不跟老娘们一般见识’。
冯玉秀气得浑身直哆嗦，他揽着瘪嘴流眼泪的齐大宝，也扬了扬声音道：“赵艳芬，你别太过分了，不行，俺们就去大队上，让领导们给评评理，不要在这儿嘈嘈。”
赵艳芬的大嗓门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乡亲们，冯玉秀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一听这话，赵艳芬心里直发虚，声音倒是越发大了，一点儿不嫌磕碜，“去什么大队？俺才不跟你去，你不就是想讹人吗？那破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大宝这死孩子给弄坏了，就往俺们宝军身上赖，俺们宝军也就是碰了一下，咋着就能给碰坏了，纸糊的吗？”
“就是齐大宝弄坏的，就是齐大宝弄坏的。”女人身后站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探出脑袋跟着嚷嚷。这小孩儿黑瘦黑瘦的，眼睛特别大，眼珠子滴溜乱转，显然就是女人口中的宝军。
齐大宝抱着他娘的腰，眼泪掉的更凶了，“不是大宝弄坏的，是宝军给摔到了地上才坏的，不是大宝。”他的声音太小了，除了挨着他的冯玉秀，其他人根本没听到。
孩子手里抱着个掉了钮的收音机，委屈的不行，吧嗒吧嗒直掉眼泪，冯玉秀又心疼又生气，家里现在只有她们娘俩在，偏生自己嘴皮子不利索，这一着急更是说不上什么顶用的话。
但泥人也有三分土气，被逼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单手捞起齐大宝就去扯赵艳芬的胳膊，愣是把没什么防备的赵艳芬给拽了个趔趄，“俺不跟你在这儿吵，走，你跟俺去大队部找领导评理去。”
赵艳芬的体格子有冯玉秀两个大，等她反应过来，一挥胳膊就把人给甩退了好几步，扬手上去就想抽冯玉秀的嘴巴子，谁知这时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一个扛着大包的人，正好从俩人中间穿了过去，给赵艳芬撞了个大跟头，一屁股坐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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