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通过王援朝认识柱大师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都用不着顾忌什么。

        “先说王科吧。”柱大师微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认为他能够继续王援朝的衣钵?他能够做一个能干的企业家?”

        “合格都说不上。”

        “对,没有他父亲,他在街上摆个摊都要亏掉裤子。又从不听人意见。”柱大师上前一步,跟欧阳坚一起并排靠在寨墙:“那么唐富贵呢?”

        “有才无德……也只有点小聪明罢了。”

        “他是副县*长兼公*安局长,算你手下,所以你对他评价宽容,实际上,他那点小聪明,还真不配他现在的位置,他能够上去,自然是因为早早就投奔了王援朝。实际上,他入王援朝门墙比你还早,结果他现在还不如你,不论是级别还是职务。他只算个吏,你才是官,为什么呢?还是他没有才,王援朝眼光还是有的。”

        “王维《西施咏》有句:‘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你们曾经同为伙伴,相差无几,可是现在各自际遇,已分尊卑高下,接下来祸福难测,盛衰有别,那也是自然。我提唐富贵,想说明的是,你们现在勉强还在一起,将来,你愿意跟这样的人永远纠缠下去?”

        “我不想。”欧阳坚老实地承认,“我来文化这三年,基本指挥不动他,所以公*安这块的权力基本上失去了。”

        “分权并不可怕,失去权力才是最可怕的。”柱大师轻抚长髯,“现在来说王援朝吧。”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人杰。目光敏锐,手段独到,能够白手起家,一直冲到市*委书纪这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不过,那也就是他的巅峰。”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哪怕他贪钱好*色,也没什么,——用道德标准去评价一个政治人物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只要控制一个度,有敬畏之心,有自知之明,也能够安全着陆,乐享晚年,可是,他老糊涂了。”

        柱大师深沉地长叹。对昔日的朋友犀利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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