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士一愕一怒,正在斥责,突然一叹,表情黯淡下来。

        不是因为叶三省又一个多月不见表现出来的自信,而是叶三省一语中的,说出了他一直不想承认的隐秘心思,他突然之间反应过来,或者,自己真的是入局了。

        哪怕对汪海洋的邀约有所准备,以前他心里还是做好一拍两散,大不了被讥嘲一番,灰溜溜地回到资州重新做他的野道士,可是这几次交往下来,迎来接往都是处长局长**,汪海洋安排的宴席陪客无不是衣冠楚楚,神情俨然的大人物,他其实很享受这种尊敬和风光。

        尤其是,资州县长某天晚上,听说他回资州了竟然亲自到山上来跟他喝茶,这还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交谈中县长甚至隐隐约约地承诺,可以在资州境内择一风水宝地,建一道观,这样的诱*惑,绝对是他无法抵挡的。

        所以他开始看重陈哲光的召见,甚至心里存了必须要让这位西川强人赏识的心思,但是现在叶三省这么一问,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心动了,迷乱了。

        当头棒喝。

        “看得真准,三省,师父是乱了方寸,身不由心了。”

        “那就退让吧。退则阔,让则宽。”

        “也是的,哪怕是钓鱼,也要拉扯几下,古时皇帝,也要讲个三辞三让。我这么慌慌张张的,只怕让人家看轻了。”王道士傲然一笑,“我就这走。”

        “师父的退让还是为了以后的前进啊。”叶三省苦笑。

        “先别想以后,有一点远,先解决眼前难局。”王道士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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