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玉霜想着自己莫可名状的心事,李凤吉却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只对边琼雪笑道:“过几天本王带你们去郊外踏青,到时候玩得开心点,咱们还可以野炊,本王很会烤肉,到时候阿雪尝尝本王的手艺怎么样,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

        边琼雪眼里立刻泛出了亮晶晶的神采,语气当中也明显多了一丝雀跃:“去郊游野炊么?好,到时候琼雪一定好好尝一下王爷的手艺。”

        旁边边玉霜看着哥哥脸上笑容满满的样子,心中忽然多了一丝对权势富贵以外的羡慕,晋王固然身份尊贵,能够给哥哥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似乎更难得可贵的是晋王对待哥哥的态度,那眉眼之间的脉脉温情,看似不像作假,况且以晋王的身份,又何必在妾侍面前装假?身为亲王,何等尊贵,若是对王君温和体贴也就罢了,毕竟是正头的结发夫妻,自有尊重,但对妾侍也能似普通夫妻一般相处,这就难得了,这样知冷知热的体贴男子,哪怕只是给对方做妾侍,似乎也值得了。

        毕竟有未婚女子在场,李凤吉不好多留,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一路往孔沛晶的住处走去,昨天一直下雨,今日虽然是大晴天,地上也还是有点泥泞,李凤吉走到院中时,靴帮子上已经被溅了些许泥点,就见宽敞的庭院里,一群侍人们正在放风筝,欢声笑语不绝,李凤吉就走过去,笑道:“怎么都聚在一块儿放风筝了?昨天不是还说么,得过几天才能放风筝。”

        西素心这会儿正用锦帕垫着手,掌控着风筝线,放的是一只软翅子的大蝴蝶风筝,闻言就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是因为当时瞧着雨势,像是要一直下的样子,还以为今儿也不会是什么好天气,谁知偏偏是个大晴天,放风筝再好不过的了。”

        旁边巫句容道:“你把线再放一放,风筝还能飞得更高些。”他放的是一只做得十分精致的黑翅燕子风筝,都已经遥遥飞起在半空中去了,李凤吉仰头看着,笑道:“嚯,还是阿容厉害,这风筝飞得真高。”

        这时突然孔清晏叫道:“哎呀,要绞到一起去了,快拉偏一点,往那边偏一偏!”众人一看,原来是他的那只蜻蜓风筝眼看着就要跟阮冬冬的白鹤风筝碰到一起去了,慌得两人手忙脚乱,忙不迭地拽线往相反的方向跑,好不容易才险险让两只风筝错开,李凤吉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你们都不行,放一遭儿风筝还笨手笨脚的,本王小时候就比你们强多了!”

        西素心就插嘴道:“王爷吹牛,我小时候见过王爷放风筝的,放了半天都只是飞到屋顶那么高,就很快摇摇晃晃落下来了,王爷还恼得差点要把风筝给跺烂呢,嘻嘻,我当时都六岁了,记得很清楚呢。”

        这就是把嫡亲的表弟纳进家门的坏处了,小时候的糗事坏事说不定对方就记得,弄得现在吹个牛都会被揭破,李凤吉顿时脸上笑容一滞,就有些讪讪的,其他侍人们见状,当即就哄笑了起来,孔清晏还偷偷给西素心比了个大拇指,李凤吉笑骂道:“心儿你个小蹄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孔沛晶这时在放一只彩绣斑斓的凤凰风筝,上面还加了竹笛,在天上被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声响,他一边看着天上的风筝,一边对其他人说道:“好了,都准备把风筝收回来吧,也差不多该吃饭了。”话音未落,却听旁边梅秀卿啊呀一声惊呼,原来是手里的风筝线突然断了,那大雁风筝立刻飘飘摇摇地越来越远,转眼间就只看见一个黑点,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白芷就安慰道:“没事,它这一去就是把病气晦气都给一块儿带走了,祛灾消祸,是好事。”

        李凤吉看了看已经根本瞧不见风筝影子的天边,道:“飞走了就算了,赶明儿咱们自己做个更好的。”又拍了拍肚子,嚷嚷了一句:“饿死了,快快快,都回屋吃饭去,吃完饭再玩。”

        众人便都纷纷收回了风筝,进屋洗手准备吃饭,稍后,午饭送了过来,李凤吉拿起一个荷叶饼,咬了一口,梅秀卿给他剥了一只虾,放到他碗里,白芷则是夹了一大块肥美的鱼腹送过去,一时间侍人们都给李凤吉夹菜剥壳,把他碗里堆得满满当当,李凤吉笑道:“本王这可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果然是艳福不浅呢。”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不免就说起近来京中的各种新闻,孔沛晶消息极是灵通,孔清晏平日里总能从哥哥这边打听到许多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这会儿就道:“听说定安郡王的的那个儿子李衡,与后娶的继室感情不和,前几日在家中宴客,喝醉了酒,就逼着继室赵氏出来给客人献舞,结果那赵氏还真的出来跳了一曲惊鸿舞,此事传出,定安郡王和郡王妃气了个半死,命李衡与赵氏和离,结果不论是李衡还是赵氏,都不肯和离,现在估计还闹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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