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薛怀光的一番话,李灵殊笑了笑,温言道:“驸马这是哪里的话,侯爷那边乃是保境安民的正事,我这里无非是些家中琐事,如何能比?驸马不必担心我和孩子,府里还有人手可以帮衬我,母后给我的嬷嬷都是精明强干的,替我打理诸事不在话下。”

        薛怀光点了点头,道:“殿下这样说,我倒是越发惭愧了。”他说着,过去从李灵殊怀里抱起薛骞,道:“殿下歇一歇,这小子分量不轻,殿下还没出月子,手上力气尚未恢复,别累着了。”

        薛骞是个省心的孩子,被抱离了侍父的怀里,也没有哭,散发着奶香味儿的小身子乖乖待在父亲的臂弯中,薛怀光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肉团子,心中微微柔软,对李灵殊道:“自从骞儿出生,父亲就十分欣喜,这是他的嫡子嫡孙,薛氏未来的继承人,父亲极想看看孙儿,但骞儿还太小了,这次无法带回去见家中长辈,父亲身为南陌侯,镇守一方,也不能擅离幽州,来京城看孩子,只能再过至少二三年,等骞儿大一点了,我再带他回去,让长辈们看看。”

        说到这里,薛怀光想起前世自己一直没有孩子,父亲直到死去时,也不曾见过孙儿孙女,也不知心中会有多么遗憾,一时间薛怀光不由得心下恻然,李灵殊不知他心事,只颔首道:“正该如此。”

        夫妻俩又说了几句话,李灵殊就打发人去给薛怀光准备行装,好及时赶去幽州。

        另一边,魏国公府。

        室内,厚重结实的练功木桩兀自岿然不动,李晗收回拳头,摘下专门用来保护手掌的皮制手套,拿起放在一旁还温热的茶水,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此时他身上的青色短打已经被汗水微微黏湿,勾勒出可以算得上健美的肌肉轮廓。

        已经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的周雯这才算是可以开口了,之前李晗还在练功的时候,尽管她快要按捺不住,却还是不敢贸然打扰对方,此时眼见李晗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了擦汗,随手放在一边,周雯咬了咬唇,挺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睫不太自然地颤动了两下,低声道:“夫君,阿隆的事,还请夫君帮着转圜一二,何况他肋骨都已经断了一根,在监牢里又如何能好好养伤……”

        李晗就像没听见似的,脸上的神色半点未改,自顾自的活动着脖子,关节“咔咔”作响,周雯见他这种心硬如冰,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漂亮的面孔不由得微微发白,颤声说道:“夫君,阿隆毕竟是妾身的亲弟弟啊,就算他做了什么错事,也……”

        “你这是在埋怨本公?”李晗不为所动,打断了周雯的话,他看着对方,眼中波澜不惊,语气却不掩讥诮地开口:“你在质问本公为什么不帮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李晗的语气倒不是很尖锐,不过作为枕边人,对他已经有几分了解的周雯见他眉宇间似含着几分讥诮,又似是凉薄,顿时心中一紧,知道李晗这是不高兴了,但想到弟弟躺在监牢硬邦邦的床上不敢挪动的样子,周雯在心底缓缓吐出一口气,咬了咬唇,让自己表面上变得更平心静气一些,说道:“夫君,阿隆有错,妾身以后让家中多教导他就是了,阿隆只是还太年轻了,不懂事……”

        李晗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字里行间完全不留情面,嗤道:“年轻不懂事?他满十六岁了,已经元服,可以娶妻成家了,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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