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孟原本闭着眼,结果突然听到李香宫的这番话,顿时心脏一滞,蓦地睁开了双眼,他定一定心神,才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胡思乱想起来?你如今就快要临盆了,情绪不定,只爱这么瞎琢磨,我若是在外面真有什么哥儿姐儿牵挂着,早就接进府里了,你又不是那种不容人的,我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李香宫听到丈夫一口否认,便没有再说什么,不管焦孟是真的心里有人还是真的没有,其实都碍不着他什么,就算是有,他也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毕竟他自己还偷偷恋慕兄长李飞岫,又岂会去管焦孟有没有心上人?

        这时却听焦孟又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如今都快临盆了,应该以保养少思为主,眼下时辰已经不早,快睡吧。”

        李香宫闻言,知道焦孟不想再继续谈这个话题,他生性倒也洒脱,便不再谈此事,只道:“嗯,你也睡吧,确实很晚了,明天……”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李香宫突然就面色一变,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动,焦孟觉得不对劲儿,就道:“香宫,怎么了?”

        李香宫神色异样,眉头皱起,神色有些紧张,甚至隐隐地流露出一丝恐惧,低低道:“我……我好像是要生了……”

        “什么?!”焦孟一听,顿时一凛,一下子就坐起身来,他知道李香宫临盆的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了,如今突然发动,倒也不奇怪,他是第一次做父亲,此时也是难免心惊,连忙唤人进来,就吩咐赶紧准备接生的事情,好在李香宫原本就临近产期,家里早已经把各项事宜都全部打点好了,但焦孟毕竟是男人,不清楚侍人的生产之事,此时匆匆忙忙披了衣裳,命人去请母亲福惠长公主过来主持大局,福惠长公主乃是英国公府的女主人,又生过两个孩子,经验丰富,有这位主母坐镇,不管是焦孟还是李香宫,都能放心许多。

        不提英国公府这一夜的忙乱,且说晋王府这边,翌日一早,李凤吉早早就醒了,却没立刻起来,而是翻身做出侧卧的姿势,安静地看着身旁孔沛晶熟睡的模样,一双漂亮的凤目里不是惯常对人的淡淡笑意与不羁,倒是多了些近似脉脉温情的意味,颇为柔和。

        孔沛晶昨夜被李凤吉折腾了一番,这会儿还兀自熟睡着,李凤吉的右臂垫在他的脑袋下方,被他枕着,两人的姿态看起来十分亲密,房间里只有一盏守夜的灯还亮着,外头黑黢黢的没有亮光,导致屋内光线很暗,只能看到孔沛晶正安静阖目而眠,脸上的细节都不清晰,李凤吉见状,不由得无声一哂,忽然冒出几分小男孩式的淘气之心,伸出左手在孔沛晶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见对方没有丝毫反应,就捏起孔沛晶的一缕头发,用发梢去搔对方的鼻孔。

        这下孔沛晶不可能还没反应了,顿时打了个喷嚏,睫毛颤了颤,才一脸迷茫地睁开了眼睛,李凤吉立刻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阿晶醒了?那就抬一抬身子吧,别压着本王胳膊了,本王得起来去晨练了。”

        “……哦。”孔沛晶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就翻了个身,让李凤吉抽出手臂,李凤吉便起身叫人伺候梳洗,换了一身练功的衣裳就出去了。

        等李凤吉回来时,天已经亮了,李凤吉洗了澡,从里到外换了衣物,就跟孔沛晶和孔清晏一起吃饭,孔清晏小口喝着熬出米油的香喷喷小米粥,对孔沛晶道:“哥,眼看着过年了,我想跟梅良侍学剪窗花,今儿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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