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搂着薛怀光又说了一会儿情话,这才起身穿衣,回到晋王府,简单洗漱就睡下了。

        第二天便是中秋节,李凤吉早早就与孔沛晶一起进了宫,李建元也与王妃邵自情一块儿来到宫中,此时时辰尚早,诸多天家兄弟姐妹都在巫太后的寿福宫聚集,泰安帝与西皇后也在,一时李建元低声与李凤吉说着话,稍后,李建元出去方便,从净室出来时,却见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正等在门口,见他出来,忙行礼道:“奴才见过王爷。王爷,贵妃娘娘要见您呢,咱们娘娘今儿身子不大舒坦,让您过去陪着说说话。”

        李建元认出这小太监是麟华宫当差的,听到嵯峨滢身子不大舒坦,便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与嵯峨滢之间虽然动不动就有一些矛盾和分歧,但毕竟是血亲母子,于是当下也不多说,只道:“走吧。”

        李建元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到了麟华宫,不过,在进到室内,看到那一抹玫红色的曼妙身影正拿着喷壶给花木浇水时,李建元顿时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他皱了皱眉,俊逸出尘的面容就有些沉了下来,缓缓道:“刚才一个小太监说母妃身体不大舒服,看来母妃这麟华宫里当差的人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都能面不改色地在本王面前撒谎,母妃平日里也该多整顿一二了。”

        听到这话,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长发挽髻,宫装艳丽优雅,瞬间就照亮了整个空间,她站在那里,就像这周围摆放的名贵鲜花一样,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身的美丽,尽管人力不可抗拒自然规律,但岁月却似乎格外偏爱她几分,并未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明明早就已经是中年阶段的女子了,却依旧有着一副美丽到令人连嫉妒之心都难以生出的好皮相,让人不禁揣测,她年轻的时候又该是何等绝色模样?

        嵯峨滢回过头来,眉眼挑然地看着李建元、自己的儿子,尽管已经是年华不再的中年女子,但她的眼角几乎不见细纹的烙印,依旧是那样动人,嵯峨滢有所深意地望着李建元,淡然说道:“怎么,既然你在宫中,难道就不应该来看本宫?”

        “母妃大可以直接派人传话让儿子过来,而不是让人找一个蹩脚的借口。”李建元开门见山地说道,他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散漫,表情并无多少温度,字里行间也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疏离。

        嵯峨滢却是神色恬静坦然,此刻从这个雍容绝色的女人外表上似乎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她看了看李建元,就一笑,仍然是平静的模样,语气里却难免带出一丝冷谑:“借口?本宫这几天确实不太舒服,心情不好,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李建元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随即敛了眉眼,道:“母妃并非身子不舒坦,而是心里不舒坦,因为儿子不肯顺从母妃而心里不舒坦……既然母妃没事,那儿子就先走了,今日宴会的时候,王妃按理会在母妃身边服侍,还请母妃不要提及纳人进府之事,王妃贤惠淑良,并无任何不妥,何况我已有了嫡长子,且请封了世子,王妃如今又怀着身孕,或许还会为我再添一个嫡子,母妃委实不必一定要与四弟看齐,要我也有许多儿女。”

        李建元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嵯峨滢却突然扬声说道:“为什么你现在跟本宫越来越疏远?建元,本宫是你母妃,但你如今对本宫的态度却越来越这么淡漠,无非是还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罢了,却没有母子之间该有的亲近,建元,你告诉本宫,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人支配,不想被人摆布,我是一个人,一个成年人,不是母妃手里的木偶和工具。”李建元停住了刚要迈出的脚步,他的话淡淡的,没有平仄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很正常的事实,此刻这个俊美威仪的青年略略蹙眉,似乎在斟酌着要如何去组织语言,“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过我想过的生活,而这一切,我都不希望有人来干涉、影响,无论那是谁……母妃,你可明白?”

        嵯峨滢的瞳孔顿时缩了缩,这番话近似诘难,令她不禁略觉失神,李建元却还在继续说着:“尤其我很反感别人以‘为你好’的名义,逼迫我去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接受一种我不想接受的人生,任何人,哪怕是亲人,要是这样做的话,我也不会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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