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是喝多了,已经睡下。”陈叔从后院的厢房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铺子就这么大,统共就一件厢房,打更前我会收拾好行李回家,你们可能得在前店打个地铺凑合一晚。”

        李归意接过他怀中抱着的铺盖,理解道,“没事儿,更差的地儿我都睡过。陈叔,三娘在家中过得当真不好吗?”

        陈叔摇了摇头蹲了下来,替他将铺盖摊开,“别看三小姐柔柔弱弱的,性子却倔得很,当初老爷夫人为她安排好了亲事,本来嫁到镇中另一家富商那里。她偏偏想要留在家中经营店铺,后来逃了婚去的京城。一晃十年过去了,我之前不敢问她,她现在可是已经嫁人生子了?”

        李归意想了想,从未听她提及过,但他们也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她只道,“三娘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在我们老家,算不上多大,她有自己的念头,又有能力在京城扎根,我要是她的家人,替她开心还来不及。”

        陈叔听罢,诧异地看着他,像在看什么异类,“你呀,才刚二十出头,哪儿懂得这些?这女子唯有嫁人嫁得好,才能过好一辈子。”

        李归意对此嗤之以鼻,却也懒得反驳。

        她在过去的家中,早已将这些大道理听过一个遍,而眼前的陈叔,已经算是体谅三娘的人了,却仍抱着这样的想法,别人如那二少奶奶说的不知道要有多难听。

        此刻她倒是越发生出对时三娘的怜悯共情之意,想得专注,自然没有注意到燕云漠此刻对她探究的眼神。

        “如今老祖宗病重,她也终于回来了,听说老太太八成是撑不过这个冬日了。”陈叔感慨道,“不知过完年后,她还会不会再走。”

        李归意好奇道,“听陈叔的意思,对时家人很是了解?”

        陈叔扬了扬头,颇为骄傲道,“跟三小姐出来开铺子前,我可是时府数得上来的大家丁。若是当时,白天那些个小喽啰见了我,得是低三下气的问好的。”

        李归意恭维道,“陈叔能在当时坚定地站在三娘这边,魄力非凡,绝对的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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