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看着眼前这位从小就认识的伯伯,心里有些微的感动,但这些感动不足以化解他心底浓重的自责感。

        最后他动了动嘴唇,淡淡吐出两字“谢谢”。

        王喜贵没再说什么,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存折递给褚卫:“这个存折是你爸放我这里的,上头有三千多块钱,他这些年你也知道,没什么积蓄,一点钱全贴给了那对母女,这上头的钱原本是他留着,给你结婚时用的,现在你自己保管。”

        褚卫古井般的眸中突然有了一丝波动,他犹疑地接过存折打开,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密码是你生日,”王喜贵补充道,“这点钱是他背着你那姐姐存的,所以存折一直在我这里。”说到这里王喜贵重新端起搪瓷茶缸,“其实他心里都这些事都清楚,只是这个脾气……我没什么事了,你去拆线吧。”

        待褚卫走到门口,王喜贵补充道:“你最近半年内,都不要用左手提重物。”

        褚卫脚步顿了下,旋即消失在走廊里。

        他右手捏着存折,突然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来医院,他冷眼看着每一个有家属陪伴的病患,突然感觉自己像一抹幽魂。

        没有家,没有根的幽魂。

        这些天住在林保良家,比平时还要热闹的环境让他觉得很难融入,感觉自己是一碗米饭中的那粒沙子,再好的伪装总有露陷的那一天。

        还是得早点搬出来。

        拆完线,他回了一趟修理厂,对一些小邵不明白的地方做了解释,然后去林宝良家,打算把要搬回来的事情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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