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晏清推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
这些天她化疗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睡着的时间也比往常长,即使疲惫,精神看上去却不错。说话的声音也柔柔的。
“小清,你看,花开了。”
住院部种了些迎春花,黄色的花瓣鲜艳喜人,密密地开着,生机勃勃。
晏清和母亲的关系并不亲厚。
他从小是保姆带大的,父母回家的次数很少,那两人相敬如宾,生孩子像是完成任务,谈不上多少爱和付出。印象里他的父亲是个相当老派严肃的人,总是板着脸训人。而母亲冷淡,从不会主动抱他。
后来晏清才知道,母亲嫁给父亲只是为了挽救家里濒临破产的公司,其实是不愿的。而他的存在只是一场意外,母亲曾经多次试图打掉这个孩子,但都被拦了下来。
父亲在晏清七岁的时候死于一场坍塌事故,母亲执掌家业,呼风唤雨。
然而她终于老了,查出了胰腺癌晚期。
这时候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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