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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树在庄园里住了下来。

        归来那日将明昭在卧室安顿好后,父子二人在书房谈了很久。多年不见,面前的alpha沧桑了许多,但坐在桌前依旧气度不凡,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已将命运决定。沈寒树始终不发一言地听着,直到父亲下了逐客令也没能将心中的困惑问出口,却在转身时听见几声笑,很怪异的,然后就未再说什么。

        当晚沈寒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明昭的笑意,意识到逾矩后他陡然睁开眼睛。房间未拉窗帘,天花板上投射变换的斑斓灯影,应当来自楼后花园里的喷泉。他记得从前是没有这些的,家中的人都被驯化为臣服,倨傲的家主只会把送入口中的omega当作玩物,而玩物没有资格提出诉求。

        自小到大他的房间都没换过,是走廊尽头最小的一个。沈寒树翻身起床扭开台灯伏在桌前,从抽屉掏出了日记本。孤独的人总把自我言说作为宣泄的出口,他也不例外。笔记本很厚,前端的纸张已经泛黄,沈寒树翻开某页,整张纸只写了一行字,他视线在其上定格了许久,最终拿起笔,打了一个重重的叉号。

        墨水洇开六年前的字迹,又紧挨着在下方添加了新的日期,沈寒树写写又停停,紧抿着唇,早已想不起曾经满怀热烈写下当初那句保证的心情。

        “等长大了一定要娶兔兔,一定要尽我所有去保护他。”已划掉

        “我已经长大了。”

        “他成了我父亲的新妻子,是我的小妈。”

        “他被保护得很好,好像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但他夸我的名字好听,我还是高兴了很久。”

        断断续续写完这些后,沈寒树合上本子起身去看楼下的喷泉。静默的流水四周,各种花簇被接连点亮,染上了不属于自身的光泽。他在窗边站了很久很久,临睡前却又鬼使神差地翻开了刚写好的那页,把后半句的叉号小心地移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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